九年前的台北,連去麥當奴都聽到年青人說台語,一時間跟我以前去的台北很不一樣,說普通話的便似外來者,那時是台獨型態萌芽的年代。
現在的台北,台語再不是主流,主流是台腔普通話,是變了語尾調的一種普通話,那批電視女主播便可算有代表性,怪怪激激的腔調,完全跟正式普通話不同。在民間也成主流,我多次聽不懂服務員跟我說的"普通話",這個就是民進黨當家的一個要命德政吧。年輕人也更喜愛以這種腔調的台式普通話來發揚更奇異之腔口,以往的台語則成為OUT了的一時風騷。
這種情況令我想到去年在東京,日本老師跟我們一起上館子時竟然跟日本年輕女服務員點菜時出現互相聽不明白對方說的日語怪現象,因為年輕人的日語發音正如台灣年輕人說的普通話出現了變腔。難道這種現象是一個語言代溝現象,年輕一代將語言也潮流化另成一種特殊腔調。
在這種年代,正統直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文化也在走進五里霧中,東方的文化被西方的強姦至出現異種,但一批西方人又把東方佛學推崇備至,這真是一個混沌的時代。
可悲也可笑的是同一國家的人使用同一種語言時,竟然可以聽不明白,似乎上帝不喜歡台灣弄出那想比天高的101大樓,當年人類就是蓋巴別塔觸怒上帝,祂一怒將人類原共通的語言變成多種,令人類受溝通上之苦。整日想蓋高樓立威的城市,看來正挑戰著上天權威吧。
台北這個城市是一直在改變,但她比較其它華人城市有品味,因為她有24小時的誠品。也蠻有趣的,誠品 讓台北有品味,那讓誠品去開多一些店在其它城市也便不是可以令沒有品味的地方增添一些品味嗎?這是天方夜譚,但華人品味在誠品則是不爭的事實。
為什麼香港的 新華,概有大地方人但做不出誠品風味,其後台經營者品味是一可能因素,太硬太有為地營運,不能懶散一點,看書是要與空間脫勾的,硬硬急速的風格便難以吸引來臨者。24小時手法其實也正是想令時間脫勾的構思。很多人說香港沒有如台北般多人喜歡看書,我看未必,只是香港沒有財團喜歡投資在如此文化和回報緩慢的生意上,即食文化仍是香港主流。
台北有二個名稱令我過目難忘,在街上看見一輛麵包車類小貨車,車廂打著店之貨品牌子「春黛兒」,廣東人一看笑反肚,台灣一向創意無限,這賣女性內衣的的店名可真算一絕,我奇想是否此店也賣男性內褲。
再記一店,似乎是台灣菜或中菜酒家,在去101大樓那捷運站出口對面馬路,「易水樓」,相當美的店名,什有春秋戰國古風,令人想起那著名的詩,易水前送別荊軻往刺秦,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種店名香港和大陸都稀矣,反而東京有一居酒屋名「邯鄲」,就是漫畫〈墨攻〉中所守的戰國時代趙國城池,秦兵久攻而下,正史中邯鄲是很慘烈的一場守城戰,趙人凌死不降,城池被攻下後秦兵坑殺了以萬趙人。
其實「邯鄲」好,「易水樓」也好,在意思方面都比較蕭殺,意境可算不俗。中國老闆敢使用此名令人欽佩其氣量和膽識,把那些醬缸文化浸淫的中華迷信鬼一招打應。
其中一天在台北站用火車去瑞芳再轉的士往山城九份,九份是台北縣後花園,相當容易到達,其風情不單是一套〈悲情城市〉,反應去了解其日治時代金礦的背景和演變,去誠品可購買一影碟〈無言的山丘〉來一看,就是講 九份金礦的一套佳作。九份出美人,因為當年很多漂亮的女人前往賺礦工的錢,九份也很喜歡下雨,山海煙雨淒迷,真是很悲情的一個山城,也正似台灣的一段辛酸歷史。明、清、國民黨、共產黨全都曾負了台灣。九份的金已被淘空,留下的就是當時不少被負了的女人的後代,九份當時的金礦是日軍開採管轄的呢,山丘無言但見證了九份也見證了台灣。
台北市的行人街道要小心走,時常出現高低一級,地台不平,市政府無能的見證,也是華人自私自利的行為見證,一個國際化城市竟然有如此市容可謂似一名上身穿戴有品味之少婦,足下踏拖鞋。台灣仍舊是同根同源的中國人,和中國大陸各城市同樣"敗在足下"。
台北,是中華文化異數,也是福爾摩沙 ─ 美麗之島的各種政客龍爭虎鬥之重地,也是中國民主發源地。台灣乃是一個有人味的可愛有活力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