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面一段日本故事:
這三句俳句,是江戶時代後期肥前国長崎県平戸藩主,松浦静山的随筆「甲子夜話」(在1821-40年間所著)中出現,充份表現了戰國三英傑─織田信長(激進),豐臣秀臣(滑頭) ,徳川家康(沉著)的各人個性。
信長:「鳴かぬなら、殺してしまえ、ホトトギス」
(第六天魔王) 信長「不鳴叫的話, 即斬, 杜鵑鳥。」
秀吉:「鳴かぬなら、鳴かせてみよう、ホトトギス」
(猴子) 秀吉「不鳴叫的話, 想法子令她叫, 杜鵑鳥。」
家康:「鳴かぬなら、鳴くまでまとう、ホトトギス」
(狸猫) 家康「不鳴叫的話, 等到她叫為止, 杜鵑鳥。」
而其後一記我輩酒間の湊熱鬧幾句如下:
(唎酒師) 岐魂兄:「鳴かぬなら、森にもどさせ、ホトトギス」
「不鳴叫的話, 放回森林, 杜鵑鳥。」
(草草一刀) 俺: 「鳴かぬなら、他につかまえ、ホトトギス」
「不鳴叫的話, 再捉另一只, 杜鵑鳥。」
哈哈,我輩品酒都算古風,上幾回就談「戒石銘」,今回又來談日本戰國三英傑,其實品日本酒真是不止談酒的呢,當中有不少深遠之東方文化故事,是不容忽略的一環。看上述的記載和湊熱鬧寫上的幾句,全是反映出一種做人的性格,有急有緩,有淡薄有要求的區別,很有一番趣味。
激進和滑頭者都得不到天下,沉著的徳川家康最終拿下了天下,幕府掌管日本至「大政奉還」,這是史實。從中可引申到習武者層面,最深層次的武學心德可以說也是越練使人越沉著,否則心不能靜下來,腎上腺素便難以以心念控制抑制,使動手時能如日常練習,放鬆自如,否則氣一動腎上腺素一升便令功力大失,僵硬失準,君不見昔年多少名宿上擂台講手的「肉酸」相,如同街頭打架無法度無招式,最慘無勁力可言,真是中了拳都不會太傷,原因便是腎上腺素作怪,令一代宗師在真打全行武時都變成為一台僵屍,我輩細時打架最能體會這個,當場心就火紅火綠,出拳就軟軟不能聚力,那些什麼招式都一律徒然,就是這原故。
何以本文又戰國英傑又酒又武呢,俺知很雜亂但卻不是無因,諸君記得兩年前一文,曾描述贈《十四代‧本丸》予一位日本劍術宗家嗎?最近先生已騎西鶴去,只留劍法予後人,遺憾見不到最後一面,知先生乃東密修行者,晚年念珠不離身,那便奉其親手所書墨寶在地藏尊旁供念,一切都是一場緣份,一場心念,先生路上定能收到信息的。
看來,呼門人眾來一場清酒祭先生,少不免的了,但一時間何來《十四代‧本丸》呢!期四方酒友能拔酒相助,了俺心願,遙祭一杯,有幸一場親授和曾會俺一家,委實累積了多世因緣。
撰文至此,俺對著電腦螢光幕,在發呆。
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孤鳥幽嗚。
心中忽然出現此句「不鳴叫的話, 就讓她不叫吧, 杜鵑鳥。」
南方很快便見杜鵑花開,先生魂兮,能飲一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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