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裏,竟有鳳梨味、烏龍茶味。我是第一次喝到淺焙的咖啡,原來這麼有層次。」-這是早前報章專題介紹阿里山咖啡的故事,記述日男主人翁伊藤初嚐的感動(阿里山上種的咖啡樹是日治時代日本人把從外國交易中得來的種子帶到台灣)。
看到此段,記起有鳳梨味的清酒,一支乃早年品嚐的〈龜泉〉生酒,酒質一般,但奇在那股清幽鳳梨味,立即加分,此銘柄間中神龍乍現日式百貨公司清酒部,但能否適當存放,有否影響到酒味,則看運氣。最近品飲得一尚未正式在香港發賣,也是新潟綠川酒造新產品-〈綠川涼暖生〉,酒米上使用五百万石和こがね餅 (那種糯米年榚),冷飲竟然飲到有菠蘿(鳳梨)味,酒很清涼,新潟縣魚沼市綠川素來沒令人失望。此乃生酒,依指示拿來40度暖飲,風味亦絕佳,真是罕有的冷飲熱飲皆有出色表現的生酒,值得一記。
早期傳統點的好清酒會有蕉香,後來出現梨香之類果香,有更清新的水晶梨香,也有瓜香 (似蜜瓜有說似西瓜),而鳳梨香是稍比較少的,大多數清酒中爽酒類都含花果香氣,而那此將樽身裝弄成白葡萄酒模樣的新世代清酒則更明顯了,招紙和銘柄都全英文,只剩說明底招紙部份尚有日文,否則易令人感覺如一瓶白酒無疑,此風潮看來已逐漸流行起來。
清酒在果香上的展現,愈來愈步向白葡萄酒的果香狀態,那是日本釀酒業界的一場勇闖,創出一條新路,最終日本酒可出現在法蘭西菜餐桌上,那一班先行者便撫樽微笑,死而無憾了!
新一代喜歡嚐新味道,唯老一輩飲者,時喜躲在傳統居酒屋中懷念著昔風辛口清酒之味道,此常常令俺想像到一個畫面,年輕時的反叛妖帝沢田研二,老來在街旁關東煮酒檔啜飲著昔風之味清酒,來杯〈月桂冠〉、〈黃櫻〉,俺會想弄杯〈榮川〉,或者學文學家遠藤周作先生投訴今天清酒太甜,而懷念那〈菊正宗樽酒〉的滋味;東京的夕陽依舊很黃很妖魅,間中伴著三兩聲烏鴉叫聲,一切都沒變,只是我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