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東京雜談
副題: 香港學東京到處播英文老歌都不錯
不知道算是晚秋還是初冬,東京霜月(11月)中旬天氣是暖昧不清的。
以千多元換來之機票去東京辦劍道場之事,貪便宜胡亂住劍道場和棺材酒店便中招,天氣忽冷忽熱,終染風寒而食日本成藥後便混混沌沌,一個人在池袋街頭神遊,一時去武道具店「建武堂」探望下那對幾廿年都如一日在店老夫婦,她們謂看著俺成長升段,其實我們在互相看著大家老。
「…….工匠、劍客江湖老,一年一度鳥歸來!」
一時又去西口「東武」地庫看清酒,剛巧《諏訪泉》在擺檔推廣,日本阿嬸熱情地拉著試酒,《諏訪泉》曾經是俺喜愛的,但今回全嚐都再引不起任何驚喜,不是酒不好,而時俺口味已經有改變,再也回不了頭,一般美酒只要有點稍強酒精味道,這類清酒已經再難以吞下喉,其實此乃非好事,俺反而懷念昔日什麼清酒都覺得好好飲的日子,那是挺多「酒腳」,呼三叫四,熱鬧的一場又一場酒。而今越飲越多好酒,反而酒局愈來愈少,酒少了,人亦逐漸少,寂寞嗎?不一定,只是走進另一孤高之酒境而矣!而且能俺期待的酒亦一日比一日少。
「……仗劍闖江湖復仇,日子久了,便愈來愈少仇要報,介時便是一場寂寞江湖路。」
別過《諏訪泉》,看到冷凍櫃一旁放在兩支一升瓶《宗玄》秋生酒,可遇不可求之神兵奇銘,原來想最後一天前晚上來抱走兩柄,但人算不如天算,終於沒緣份得此兩神兵,一場歡喜一場空。但還幸共友找到獨家供應「東武」的《神龜》,那支全生濁酒,一開氣泡四射,必須小心開栓,新鮮,必須極冷品飲,在酒店淨飲當汽水香檳,竟然十八度酒精,但一點反應都無。此酒俺第二次飲,是沒有可能取回香港的,對溫度太敏感了,亦分分鐘在寄倉行李中因氣壓爆栓,那便「一喼都係」了,所有行李物品都會先品嚐了這支《神龜》,你在運輸行李帶中看到便欲哭無淚。講起濁酒,必須一記一支只賣1010日圓的《酒吞童子》,在劍道場附近賣酒店找到的,再被俺胡亂放進那專門冰凍伏特加酒的冰箱中,不消一會便結成冰,發現時已晚,唯有取出浸水回魂,劍道後終於現回真身,人人因認真升段審查,節制地無人品飲,館長則糖尿謝絕糖份極高的清酒,那俺只好跟不需要參與審查的俄羅斯分館館長老朋友,你一杯我一杯,兩傻飲盡一支,真是做了酒吞童子,應該是「酒吞男子」,酒罷竟兩人亳無酒意,俄羅斯人肚餓去找拉麵食,俺則出街口找幫襯了幾十年的沖繩居酒屋去,真正的深夜食堂,媽媽桑一人獨自經營了十年的店,懷念她的所謂有午餐肉沖繩炒拉麵,好不好吃?食感情多過味道吧!還能再食多少年呢?俺想飲酒。
「……店殘人亦殘,來一杯泡盛《殘波》,妳我各有經歷多。」
記不盡的人,寫不完的事,最後一記是俺今回最感觸良多的,今回就算去「松屋」牛丼,店內都不斷播放「披頭4等」英文老歌,那些咖啡店和各式地方都出現類似音樂,有時播JAZZ,最要命連那條往太陽城必經的行人步道,俺留下不曉得多少腳毛的街道,都播放在英文老歌。車站賣CD的又是在播「O ! CAROL」,這種圍繞著池袋的英文老歌,令俺這名旅人更如在酒精下神遊。忽然想到,而香港呢?
「……所謂談及日本的依然只在吃喝玩樂層面,在音樂品味感覺上,香港和日本距離太遠了。」
其實香港昔年在英文歌品味上相當高的,今天的所謂新香港人是完全沒有這方面記憶和欣賞品味的。俺一直有奇想,吾輩香港人沒有什麼反抗能力,但播歌選音樂能力尚在,那從今起,就大播英文老歌吧,管它什麼場合地方,就是一種姿態,你「吹得我漲」乎!懷挽過去好,就算無什麼動機都一定會各位生意額增加,英文老歌是有點奇妙感的東西,而且會安撫浮躁的人心,不懂品味為何物的人亦會忽然覺得來香港SHOPPING高貴了一檔,信不信由你。
「……弄點被同化中的香港跟大陸有別的,一起播英文老歌吧!這是刃不沾血的精神革命,莫小覤。」
篇幅所限,下篇再談,可能酒後再寫便成奇談了!